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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爱妃的收拾行装。当此时,韩擒虎、柳言所率两万人也已杀到了台城,任忠望着明晃晃的大隋军队,威武雄浑,最后的信心也垮了,率部投降。陈将蔡徽守朱雀门,听韩擒虎军队已到,更是如同看见天神降临一般的惊恐,立刻崩溃。韩擒虎由任忠带路,只带着五百死士,大摇大摆的就进入了朱雀门,个别抵抗的陈兵将,任忠见到之后一声叹息,道,老夫尚降,你们还挡什么?一片鸦雀无声,陈兵的武器纷纷跌落,不知谁第一个哭了一声,便不可收拾的全军恸哭起来。

    柳言后来告诉我,见到这样的景象,他和韩擒虎不敢大意,需知哀兵反而能够绝地反击,便暂时停住,让任忠好言宽慰这些城中的兵卒,陈破,天下统,大家将迎来的是更好的日子。何况南北分裂许久,本为一家,再多杀戮,实属没有必要。安顿之后,他们才正式进入陈廷。隋军杀入之后,只见一片冷清,宫中的侍卫都不见一个,老宰相袁宪一个人,衣冠整齐的站在庙堂的正中,外面的阳光斜斜的进来,袁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宛如石雕,涌到门口的隋军竟无一个敢上前。

    袁宪幽幽一叹,说不尽的肃杀与凄凉,他闭上眼睛,微微摇头,然后双手扶住了头上的官帽,轻轻的摘下来,动作迟缓而沉稳,竟不见有一丝颤抖,“来了。”声音淡淡的,好像在对早知要到的客人说话。只是这空空的屋子里传来的回声显出了寂寥。

    韩擒虎是猛将,并非儿女情长之人,此刻也张张嘴,没说话,右手一挥,让后面的隋军两边列队围住袁宪,兵刃直指。

    “老宰相,陈主在哪?”韩擒虎声音平稳。

    袁宪没有理他,弯下身,把官帽平整地放在地上,好像看这一个弥留的朋友一般静静地注视着。

    韩擒虎道,“我知道老宰相你忠于陈室,可如今陈破已是定局,陈主到了隋,也能有个归命候的位子,何必这样,就算是你,也不会晚景难堪。”

    袁宪抬起头,微微一笑,道,“韩将军不必宽慰老朽,陈破,老朽就是已死的人了,留在这儿,就是要承受羞辱,羞辱自己的无能。”

    韩擒虎语结,却也不忍心为难这么一个老者,对左边的亲兵说了几句,但见左边的亲兵率着一队人离开正殿,往后搜寻去了。

    袁宪并不阻拦,一个人伫立在那儿。

    柳言从韩擒虎身后走出,推开隋军将士的兵刃,到了袁宪身边。

    “袁大人。”

    袁宪并不理会他。

    柳言不以为意,望着地上的官帽,轻轻的,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清的声音道,“我曾经非常的尊敬一个男人,”忽然的他冒出这么一句,然后自顾自的继续道,“所以我总是想让他去争,争他力所能及的东西,我鞍前马后的给他卖命。我最大的荣耀就是看他横刀立马,看他拥有得更多,更多,乃至天下。”

    袁宪扫了柳言一言。

    “结果他为此却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柳言直视着袁宪的眼睛,“他和我谈了一夜,告诉我说人要服从命运。”

    袁宪一怔。

    “那个男人告诉我,人挑战命运,悲壮、豪迈,是勇士是英雄,万众敬仰。可是人服从命运,换来的很多时候是屈辱、牺牲、成全,并且不为人所知。但是真正给千万黎民带来幸福的,很多时候就是这些牺牲与屈辱。”

    袁宪望着柳言,而后缓缓低下头。

    柳言没有停顿,继续道,“袁大人,我明白您的抱负,明白您此刻的不甘,可是我要说,从根本上您就错了。”

    袁宪忽然笑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道,“年轻人,你说的很好听。”

    “我说得不好,”柳言温文的道,“如果您要反驳我,肯定能找出很多的理由,只不过,我有一点您不能反驳,此时此刻的陈地百姓是欢天喜地的,此时此刻的陈地百姓是感恩戴德的,感谁的恩您比我清楚,那绝不是陈主。”

    袁宪语塞。

    “不错,您可以学比逢龙比干,但是这些个人,到底给普天下的人们带来了什么?没有!”

    “在你眼中,忠义爱国就那么可笑?你不觉得你太功利了吗?我辈为人臣子若是忠义全无……”

    “是谁功利?”柳言咄咄逼人,“您或者不为利,但您不为名吗?那您为的是什么?节气义烈,当然不错,青史留名,谁不希望。可是历史上说不出任何话的老百姓当真感激您了吗?还是说袁大人您根本不在乎他们?”

    袁宪不能答。

    柳言忽然一声轻叹,从地上捡起了袁宪的官帽,递过去道,“扔在这儿,会被人踩了的,您的官帽,不该被践踏。”

    袁宪接过去,怔怔的说不出话。

    “我认同那个男人的话,”柳言轻轻的道,“所以我不相信那些个诱人的品xìng的形容,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普天之下的黎民。”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的感叹,“柳言你说得真好。”真的,这思想有点民主的意思。

    柳言只是笑笑,道,“袁大人乃是正人君子,我钦佩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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