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两浙沿海遭倭寇侵害,叔叔担任平倭军职,致远随即帮助,施展自己的文韬武略,与倭寇周旋酣战大胜。一时竟回不得般阳。
日头升起,般阳县城七月的街市有不少人来往。黄发老太婆跟定秦淮,一只见他走进县衙,好久没见出来,扭头匆匆离去。
杨忠没有走进衙门,径向对面半截街走去。
所谓半截街,是县衙南牢所在。街宽两丈,长二十丈,街头高墙相挡,是一条死胡同。
走进街口不远,有两个大门相对,没有台阶,只设门槛,车马无阻,进出方便。
左为监狱,有狱吏、牢头、狱卒cāo置看管;右为军吏、训考吏所在,门匾训导院。
训导院又分文武两厢院,军吏管理武院。训考院专司科考。
杨忠一直走进了军吏房,坐下攀谈。“cāo办的怎么样了”杨忠问道。“太爷说上面催办得太紧,叫我刻不容缓,一百匹马问题不是太大,就是兵丁还差一百名,临时住房也是问题”军吏如实把月底前首府军征任务完成和困难向杨忠作了汇报。杨忠最后道:“住房问题三日后我予解决,一千名兵员还差一百,我叫皂壮二班协助强拉硬派,月底前还能来得及,不过要抓紧,我走了。”
杨忠起身离去,军吏送至门外。
杨忠直向县衙二堂走去。县衙二堂,一大早杨兴就忙得焦头烂额,他是个勤政的县官。
他不时的来回度步思索,又回到堂案坐下。桌上满是加急行文、各吏呈报和其他要报。
大旱三年,举国受灾,各级官吏不顾百姓死活,横征暴敛,已经出现官逼民反的普遍现象。般阳县一花独秀,百姓还过着太平日子,这一点令他心安。
陕西、山西、安徽、河南军情告急,南直隶各府纷纷下派征赋,般阳县几乎天天有加急公文催办。
布匹、粮草还好委派,马匹肥瘦老弱也好凑,一千名壮丁成了他最头疼的事。
他想到了高致远,凭他一呼百应的威望,就能顶得上十个杨忠办事。全国行政官员如果都和他一样大仁大义,又何愁天下不得太平啊,可是他不在般阳。
军务紧急,政务要办,身为父母官的杨兴又该如何面对黎民百姓又面临考验。
“人人都想把官做,谁想当官也这样难呀”他不由得脱口而出。
他又抽出一张狱吏呈报,从寥寥数语中得到了一丝安慰:...目前刑事牢空置...。
“还不是秦淮和高致远的功劳”,他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时,一个最耳熟的令他烦心的声音直钻他的耳朵。
“老爷老爷快过来,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夫人庞氏面带怒气,从旁门闯了进来。
“喊什么喊,这是什么地方,你烦不烦人呢,”
多日的心结烦忧,此时擦出了火焰,杨兴脸上不由的上了颜色。
“我管不了了,摔天打地问我要钱,我的话他又不听,你的儿子你不管谁管,不找你找谁?”
夫人庞氏也知道近来丈夫公务繁忙,一见杨兴一反常态,一脸怒气消了许多。
“前几天不是才给了你二两碎银子吗,给他一点,哄哄他,不哭就行啦,我这里事多,别再来烦我。”杨兴心烦意乱的,接着说:
“都是你平时咋的,我管他、打他、说他,你哪一回也护护着不依,整天娘家娘家,在他姥姥家三年,都学了些啥,都是你们干的好事。”杨兴怒气不消。
原来杨兴和庞氏祖上都世袭为官,庞家势大。二十岁和庞氏成婚以后,多得岳父提携,才得以异地为官,做了般阳县令。妻子庞氏也有花容之貌,晓有文化,只是名门骄养,才德疏浅。二人生的一个儿子,今年虚岁十六,从小受到庞氏溺爱。稍有不顺,杨兴一说,庞氏就和他翻天般的争吵不休,开口闭口俺娘家怎么怎么,杨兴也忌其娘家势大,不好意思管她,久而久之,患上了妻管严。
三年前的一天晚上,
山西洪洞县衙后花园里,杨兴、庞氏及随身两个丫鬟带着刚满十二岁的南宜儿饮酒赏月,吃一看二眼观三的杨公子竟向杨兴要摘星星玩,又哭又闹,被扫兴的杨兴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按常理推论,南宜得受父教子贤的训导,大不了什么。
岂知庞氏一见娇儿鼻青眼肿,那还了得,推翻桌子对杨兴又踢又咬,一夜闹的不可开jiāo,第二天不及梳洗打扮,带着鼻青眼肿的宜儿跑到了娘家,姥姥疼外甥,后来杨兴只接的庞氏一人回府。从此南宜接受庞家的教诲,一待三年。最近刚归般阳不久。
“怎么啦,叫你去管管还不行啊,自打他姥姥家回来,没有一天不要钱的时候,他整天除了玩就知道要钱,他大了,我管不了了,你般阳都管的着,也给我管一管他嘛,”庞氏用带有商量的口吻说话。又接着说:
“那二两银子都十多天了,连花带要的,早光了”杨兴道“现在我也没有,你先出去,一会人多不便,这是公堂,多亏没有人在,跑这里大呼小叫,让人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