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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了他,非得用这把刀活劈了他呀。”

    钱府。

    大明礼部尚书钱谦益坐在正堂,柳如是侍立在一旁,听得奴仆在那里禀告。

    “清军如今已经占了镇江,正一路烧杀往南京而来,天子率军逃往芜湖,却不曾想遭遇地方乡绅阻碍,千兵马损折大半,首辅马大人去了杭州,昨日清军使者前来宣剃发令,如今勋贵大臣多是已经剃发,徐国公,赵伯爷也是如此,只不过不知哪里来了一飚人马,正在城中抢掠,贵人们或潜藏,或逃离,如今城中无人主事。”

    “好了,你去吧。”柳如是淡淡说道,对钱谦益道:“老爷,我们快些收拾东西,去芜湖,只要天子在,大明就有希望。”

    那奴仆却是未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这是赵伯爷昨日下午派人送来的,但那送信人受阻,方才送来。”

    柳如是接过拆看一看,冷冷笑道:“勋贵当真无耻,王朝恩养其三百载,宠渥优荣,如今竟然在国难之时做叛逆之人,呵呵,当真是禽兽不如,还敢邀请老爷为东林之首,百官代表,出城迎接鞑酋,当真是痴人说梦。”

    柳如是慷慨激昂的说着,却见钱谦益一言不发,叹气一声,不敢看柳如是的眼睛。

    “老爷,你。”柳如是忽然变了脸色,失声问道。

    钱谦益闭着眼,老泪溢出,道:“河东君,大明可亡,天下不能亡,若我等都不侍奉新朝,何人去传承周礼,何人看顾天下士子。”

    柳如是双眼流泪,后退几步,一直被墙壁挡住,无法相信这话是从钱谦益嘴里说出来的,她问:“昨日旁人剃发,独你不剃,我还心中自豪,能有你相伴。”

    钱谦益道:“清国大人早有命令,剃兵不剃民,剃将不剃官,我自然不用剃发!”

    柳如是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小事儿:“枉我一直认为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铮铮铁骨的真君子,想不到,衣冠禽兽!”

    柳如是转身出门,跑到花园,直接跃身进入小湖之中,钱谦益那里会让柳如是死,带着仆从赶到把她捞起来,柳如是满身是水,跪在那里:“老爷,你是东林楷模,文坛泰斗,又是天下士子之表率,如何能投降满清,你若是降了,那天下还有哪个人可以不降呢,老爷,随我一起殉国吧,保全钱家几代忠义名声。”

    钱谦益看着柳如是,听得她如此真诚,心中想到日后在大明与满清之间两头不讨好,想到日后要与腥膻为伍,与犬羊夷狄为伴,倒是也有一丝想要解脱的心思,他走到湖边,缓缓步入,柳如是在一旁鼓励:“如是愿与您同生共死。”

    脚踏进水中,一股凉气让钱谦益心中清明,他想到了高官厚禄和这花花世界,心道:“不,我不能殉国,我留有一条性命,对我华夏才更有用处。”

    “为什么?”柳如是呼喊道。

    钱谦益脑袋一扭,咬牙道:“水太凉了,不能下!”

    “啊哈哈,好一个水太凉,真是殉国但恐水太凉,剃发只因头皮痒啊!”李明勋的笑声从院子一侧传来,只见他带来兵丁数十人冲进院中,控制了钱谦益的府邸。

    “李李明勋,你为何在此!”钱谦益此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李明勋,他惊叫出声。

    李明勋笑了笑,说道:“我来看戏啊,我就是想看看国难之时,平日里满口道德文章,一脸道貌岸然的礼部尚书钱谦益大人是如何抉择的,哟,您没有剃发,倒是出乎我的想象。”

    “剃发不剃发有什么区别呢,他心中早已是奴颜婢膝,只想着代表满城奸贼,去找虏酋请降,博得一个好前程呢。”柳如是心灰意冷,在一旁冷冷说道。

    郑森诧异问道:“当真?”

    柳如是道:“书信还在堂中,你自行去看便是。”

    钱谦益拦住郑森,道:“这是老夫之事,与尔等无关,我心中自然有难言之隐,也有不可言说之秘策,尔等才疏学浅,经验不足,定然是不理解的。速速离开老夫府邸,你我本就道不同,各走各的就是了,他日史书工笔,万民舆情,自有公论!”

    李明勋笑了笑:“那么久远的事情我可等不及,也不在乎,钱谦益,你身为大明朝廷明国,汉人之属,如今背叛国家和民族,我宣布你为国贼叛逆,民族罪人,历朝历代,古今中外,对待叛逆唯有一条,抄家!灭族!”

    钱谦益后退两步,惊恐问道:“你你敢杀我!”

    “你这汉奸国贼,为何不敢!”李明勋喝道,已经长刀在手。

    郑森忽然从堂中跑来,喝道:“慢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既为钱谦益之徒,就不能坐视你杀他!”郑森挡在了李明勋面前,回头问道:“钱大人,你跟我走吧,天子尚在,大明亦有机会收拾河山。”

    钱谦益本就想投降,如今又有李明勋在侧,更是不肯屈服,说道:“我意已决,不可转尔!”

    “郑森,如今大明崩溃,满清定鼎天下不过旦夕之间,我何尝不想收复山河,可如今形势已经不由人了,老夫已经决意屈身侍虏,忍辱负重,所想所做,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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