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分别见了罗冠才和柳松,其实他这就是在部署大局,通过了这一次的危机,陆铮深刻的感受到了完全依托权阀豪门的危害。
士子出寒门啊,陆铮必须要打通寒门士子入朝堂的通道了,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最信任的罗冠才来办,而且马上就办,今年就要有科考。
另外一件事则是要尽快的扫平西北,宋文松在山东用兵,让陆铮在山东经营了那么多年的成绩全部付诸东流,老实说这种情况很受伤,至少陆铮此时已经不敢轻易调动自己的军队了。
山东丢了,大康就没有陛下了,陆铮的施政用兵变得师出无名,另外,宋文松这么一闹,让陆铮的威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很多人一看陆铮原来不过如此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这个思想一旦暴露,便是很多人都胆大妄为起来,京城的龙灵秀蠢蠢欲动,已经有了好几次的试探用兵了。
龙灵秀不可低估,这是陆铮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的话!现在整个谋士团体大家都在说宋文松,孙禀更是把宋文松当成是陆铮的头号威胁。
但是在陆铮心中,他却不敢稍微放松对京城的监视和掌控,龙灵秀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关键是这个疯子手中现在拥有超过五万的精锐兵马。
如果这个疯子忽然有一天抽风了,硬是要把所有的兵马往死里整,非得要拉出京城和陆铮拼命,不得不说这对陆铮来说将是巨大的考验啊!
“必须先扫平西北!让西北没有后顾之忧!”陆铮心中下定了决心,先稳住局面,只对西北用兵,其他的地方都引而不发。
柳松和陆铮两人并肩骑马,原野上草长莺飞,亲卫们伴随左右,两人一番骑马便是几十里地,再往前走就要越过山丘往北了,陆铮按住了马头,道:
“柳松,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今日哥就送你到这里!你此去西北,西北就是我唯一的用兵之地,你记住了,不管多么困难都要给我扫平凉州!
凉州现在真正当家之人就是宋乃峰,这个以前大康的第一猛将,现在虽然老了,但是他的谋略智慧还在,要啃这一块骨头不容易啊!你千万记住,对付此人容不得有半点的疏忽,一定要一鼓作气将这个老狐狸给击垮,要不然恐怕反遭其害啊,明白么?”
柳松道:“哥,您放心吧!宋乃峰已经不是以前的老虎了,他的牙都已经掉了,我还对付不了他?
我知道现在宋文松在山东作乱,如果我们能扫平凉州,将宋乃峰活捉,我相信宋文松必然大受刺激,而那些和宋文松一样蠢蠢欲动,欲要对咱们不利的家伙必然会受到震慑,嘿嘿,这样正好啊,我柳松这些天待在家里都淡出鸟来了,正想嗅一下血腥味儿呢!”
柳松说完,向陆铮抱拳为礼,而后转身策马扬鞭而去。柳松和陆铮告别之后,沿途不做任何停留,一路往西北跑,马跑累了就换马,他则不休息,就这样跑了一日一夜,便行了一千多里,终于柳松回到了自己的前线大帐之中。
到了大帐里面,柳松没有片刻歇息立刻召集将士们议事,在议事帐中,他就一句话:“都给我听好了,大军马上开拔,不惜一切代价进攻凉州,我们要在十天之内将凉州攻破,活捉叛逆宋乃峰!”
柳松这个军令发出去,所有人的毛都炸开了,这个时候大家都知道这条军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呢!柳松如此急匆匆的赶回来,这是要拼命了!
所以大军没有任何人敢迟滞,不过几日的功夫,柳松的五万精锐人马就已经攻到了凉州的城下,凉州城陷入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
凉州,巍然耸立的王府深处,这里有一座富贵华丽的祠堂,这座祠堂就是宋家祠堂,祠堂里面供奉着宋家的列祖列宗。
宋氏祠堂有一座长长的甬道,这座甬道直接通往山中,这里是凭空凿出来的地下甬道,甬道中用火把照明,火光掩映间,可以看到甬道的两侧挂着一幅幅的画,这些画上的人物个个活灵活现,这些画便是宋家历代家主的画像。
宋乃峰的轮椅就在甬道中缓缓的向前走,东耳氏推送轮椅的手似乎是冷,忍不住用力的颤抖。宋乃峰道:“东耳,你怕吗?”
东耳道:“王爷,东耳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没有什么好怕的!”
宋乃峰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道:“是啊,人固有一死,古往今来谁也不能幸免。你看看我们这一路进来,这墙壁上挂的都是我宋家的翘楚王者,可是时间过去了,他们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一幅画挂在了墙上。
可以想象我用不了多久也将会成为一幅画,到那个时候我就再也没有烦恼了,你说是不是?”
东耳抿嘴不语,这个话他不好回答,关键是她心中泛起另外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凉州丢了,这座祠堂怎么可能保得住?
朝廷的兵马必然要将这祠堂烧得干干净净,宋家列祖列宗的画像都将成为一堆灰烬了,如果是那样,宋乃峰的画像还能挂到哪里去?
外面的号角声越来越激越了,这预示着攻城的军队进攻的声势越来越大,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