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里,布拉德曼二人与远在维也纳的欧佩克总部进行了频繁的联系,他们把从加勒德等人手里拿到的中国提供的技术资料传回维也纳,请总部的技术专家进行分析,判断中方是否真的掌握了全新的煤制油工艺,这种工艺是否能够有效地降低煤制油成本,以及这种工艺是否能够迅速地得到推广。
维也纳方面展开了全面的调查,意外地发现在过去的五年中,中国已经默不作声地申请了数百项涉及到煤制油技术的关键专利,至于那些边边界界的辅助专利,就更是数不胜数了。在分析过技术资料以及这些专利的内容之后,欧佩克的专家得出了一个结论:中国人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掌握了这项技术。
专家们还有另外一个更可怕的预言,那就是在现有的基础上,中国人有可能开发出更为先进的工艺,从而把成品油价格再降低20至40,届时即便原油价格跌回到2003年底的水平,也就是每桶30美元的水平,煤制油也是具有竞争力的。
必须让中国人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这是欧佩克总部向布拉德曼和格雷姆下达的命令。
“我觉得,中国人是不会放弃这项技术的。”格雷姆满含幽怨地与布拉德曼商量说。
“我认为我们和中国人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布拉德曼倒是显得挺沉着,他分析说:“你想想看,上一次那位冯先生向我们提出了保证石油供应以及限制石油价格的要求,并说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将会采取后续的行动。也就是说,他当时给了我们一个选择,那就是如果我们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会取消后续行动。现在他已经向我们展示了他的实力,我想,他应当还是愿意给我们机会的。”
“可是,他们既然已经掌握了煤制油的技术,只要推广这项技术,就能够把油价打压下来,他们又有什么必要和我们谈判呢?”
“这恰恰就是其中的玄机。既然他们有这样的能力,上一次他却要与我们谈判,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的确,中国人肯定有其他的想法。”格雷姆也反应过来了。电影里不是经常这样演吗,反派手里拿着枪,本来可以一枪把主角打死,却不停地向主角喊话,这就是另有所图的意思嘛。只要对方有所图,自己就有了机会,无数主角绝地反击的狗血剧情都是这样发生的。这一回,冯啸辰无疑就是一个反派,我呸,是一个极其阴险的大反派,自己或许有机会成为拯救地球的大英雄了。
统一了意见之后,布拉德曼和格雷姆再访商务部,提出想与包括冯啸辰在内的中国官员开展一次新会谈的要求。徐振波哼哼哈哈地答应了,又足足拖了一星期的时间,这才通知布拉德曼一行,说冯总经理终于有空了,可以与他们恢复会谈,会谈的地点,仍然是在商务部,而且就是他们上一次进行会谈的那个会议室。
“冯先生,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在会议室门口,布拉德曼主动走向冯啸辰,伸出手与他握手,同时在脸上尽可能地堆出了灿烂的笑容,再没有上次那样拽得一笔潦倒的模样了。
“布拉德曼先生,格雷姆先生,非常高兴能够与二位再次见面。”冯啸辰的表情非常轻松,甚至让人感觉到其中带着几分得意。布拉德曼决定了,晚上回到宾馆就找个角落画一排小圈圈来诅咒这个坏蛋。
徐振波仍然充当着主持人的角色,他招呼着双方人员进了会议室,分宾主落座,然后宣布会谈开始。大家互相寒暄了几句,重申了双方地久天长的友好关系之后,布拉德曼这才进入了正题。
“冯先生,徐先生,在上次的会谈之后,欧佩克就稳定对华石油供应问题,进行了认真的讨论。各成员国的代表都认为,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原油进口国,对于原油供应以及油价问题的担忧,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这次到中国来,就是想听取一下中国方面对于这个问题的具体要求,以便欧佩克制订相应的政策,维持双方的良好合作关系。”布拉德曼非常艺术地说。
“这个问题,应当请徐司长来说吧。”冯啸辰把球踢给了徐振波。他自己是分管装备制造的,与石油进口没太大关系,提条件的事情是商务部的任务。
徐振波也是当仁不让,当即开始陈述商务部早已准备好的要求,大致是希望欧佩克能够与中国签订一个长期的原油供应协议,保证向中国的石油出口数量以及相应价格义务。在价格方面,中方倒也没有太苛刻,只是提出在国际油价上涨的情况下,欧佩克向中国的石油出口价格上涨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能完全随行就市。换句话说,就是国际油价怎么涨,我们不关心,但给我们的石油不能涨得太厉害,需要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虽然知道已经拿捏住了对方的短处,商务部这边也不可能把对方逼得太急。比如说,国际油价已经涨到00美元每桶了,你非得让欧佩克照着30美元卖给你,人家是不可能接受的。但如果谈到70或者80美元,对方接受起来就容易得多。国际油价其实也是一个泛泛的概念,国际上有无数石油合约,约定的交易价格相差迥异。中国需要的,只是一定程度上的优惠,这一点优惠足够让中国商品在国际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