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他怎么后悔,现在,都晚了”李二陛下目光深邃,心中不知在思量什么。
早朝的时候,李承乾和李泰兄弟几个并未上朝,在东宫接到消息的时候,,兄弟三个便立刻换上了孝衣,赶往大安宫。
太上皇驾崩,整个长安一片缟素,宫中各殿更是已经挂上了厚厚的白绸,往来的太监宫女腰上都系着白布,后宫中的公主嫔妃们也褪去了往日的华服,穿上了素衣,为李渊戴孝。
大安宫中的太监已经为李渊换好了衣服,李渊的遗体也已经被抬到了“梓宫”之中,椁前摆了长长的供桌,桌上一应贡品俱全,一盏长明灯立在桌上,有专门的小太监看守,时不时的从牛油之中将灯捻子往外挑挑,保证长明灯不会熄灭。
为李渊守灵的第一天,白天李二陛下及皇子公主和一众朝臣都在殿中跪着,从第一日起,李二陛下便下了旨意停朝三日。
第一天的时候,玄世璟自然也要进宫和众臣一同为李渊守灵,所以,即便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玄世璟也是不能在侯府呆着的。
原本上元节朝中众臣是有休沐的假期的,李渊这一死,官员的休沐日没了,民间的节庆活动也没了,倒是让这些小老百姓们郁闷了一回。
在灵殿前跪了一天,中间儿之是喝了点儿白粥,玄世璟现在觉得自己快要被饿死了,出师未捷,就得被李渊给带走,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众臣散了,玄世璟也准备收拾收拾回府,却又被德义叫住,说李二陛下在甘露殿等候自己。
玄世璟无声叹息,只得乖乖的转身跟着德义前往甘露殿。
甘露殿的大门紧闭,德义走到殿外伸手将甘露殿的大门推开,将玄世璟请了进去。
玄世璟走进殿中,身后的大门被德义从殿外关上。
玄世璟回过头来看向大殿上房,李二陛下正负着手背对着玄世璟站在那明黄的软榻旁边。
“小臣见过陛下。”玄世璟躬身对着李二陛下行礼。
“免了。”李二陛下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璟儿啊,这次出去,辛苦你了。”
“应该的。”
李二陛下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玄世璟身上:“璟儿啊,朕今日将你叫过来,其实也是有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陛下有何吩咐,直接吩咐小臣便是。”玄世璟拱手说道,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李渊已经去了,剩下的能让李二陛下这么婉转的来寻自己的,便只剩下李元景了。
李二陛下闻言摆摆手,说道:“此事朕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所以才想问问你。”
“陛下为何不找长孙大人商议呢?”玄世璟反问道。
“此事朕还未曾与辅机说过,更何况,这事,与辅机关系不大,若是问他,不过也是与朕绕些弯子罢了。”李二陛下说道:“朕想问你的是,对于如何处置元景,璟儿你怎么看?”
“陛下,您这事儿问小臣的话,不太好吧,现在满朝上下都知道小臣与荆王殿下有梁子,您要是问小臣,那小臣是巴不得荆王殿下以后别再来给小臣添堵啊。”玄世璟说道。
听到李二陛下这般问自己,玄世璟自然也就猜出,李渊临死前肯定是对李二陛下说了什么,这十有,是说了李元景的事儿,李渊这是借着自己的死,顺便来保护自己的这个儿子。
“你小子倒是实诚。”李二陛下冷哼了一声:“就你小子这机灵劲儿,肯定是猜到了些许原因,所以,莫要与朕打马虎眼了,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那小臣可就真说了。”玄世璟低着头,偷偷的看了看李二陛下的脸色。
“说!”
“本来荆王殿下谋反,光是有这念头并在长安经营这么多年便是难逃一死了,更何况荆王殿下还在荆州藏了兵,这一点兴了兵灾,遭殃的便是大唐的百姓,危及的,便是大唐的社稷,所以怎么说,荆王殿下,都是死罪一条。”玄世璟说道。
“你希望朕处死元景?”李二陛下看着玄世璟问道。
“陛下别着急啊,小臣还没说完呢。”玄世璟说道:“这是国法,但是太上皇又在陛下面前为荆王殿下求了情,这边是人情,现在太上皇大行,这求情便成了遗诏,若是不遵,陛下便是不孝,所以,陛下大可将这问题抛给大臣们去想,若是您自个儿在这做了决定,等到下旨的时候,难免会被那些个御史们病垢。”
玄世璟从国法人情两方面,将这问题给李二陛下说了一番,至于到最后如何决断,自然还是要看李二陛下的,可轮不到玄世璟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朕若是不杀元景,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呢?”李二陛下问道。
“陛下,若是您留荆王殿下一命,结果无非是两种,一是软禁与长安,此生不得离开长安城,第二便是发配,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回长安,按照大唐律例对于某犯罪的定罪,这两项无论是哪一项对于荆王殿下这个首犯来说,都是轻判了。”玄世璟说道。
到了大理寺任职之后,玄世璟闲散的时候也将《武德律》和其他大唐的律法翻看了一些,所以对于律法方面,也是有些研究的,至少对于谋反这种大罪,玄世璟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是啊,元景的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