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皇宫之中的事情,但是朝廷的百官对于宫中的关注也是时时刻刻的,宫中的事情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但是私底下的动静,多多少少也能探听到一些,这几天很明显朝堂上的气氛十分压抑,李二陛下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越是不动声色,底下的人心里越是惶惶不安。
晋阳郡公从台州回来也不过数日的功夫,以往都是住在庄子上,这一回来,倒是没住在庄子上的大宅子,直接住在长安了,从情理上来说,这位晋阳郡公现在不应该住在长安城啊,现在人家住在长安城了,若说这当中没有什么事情,他们是不相信的,再加上宫中如今的气氛,令人遐想。
不知道的人诸多猜测,知道内情的人却是不知道心中如何想的。
最近这几天虽然宫中在清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长安城中玄世璟带回来的几个护卫也一直在外头晃悠,但是朝堂上仍旧是与以往,该怎么做怎么做,没有人提起这回事,看李二陛下现在的态度,也没有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朝中百官百僚多多少少也算知道一点儿,但是即便是私底下,和没敢开口讨论,心照不宣罢了,还不是陛下折腾着服食“仙丹”闹腾的。
长安城有这么一股子风气,但是大家都是在心里知道就成了,没人拿出来宣扬,更何况陛下是天子。
照往常一样,玄世璟在退朝之后准备去找德义,走在半路,却是被太子李承乾给拦了下来。
“小璟。”李承乾疾步从后面走到玄世璟身旁。
“太子殿下。”玄世璟回过神来,见到李承乾,微微拱手一礼。
“小璟最近这几日怎地这般勤快?”李承乾看着玄世璟笑问道。
“台州虽然事了,但是毕竟是新定之地,我估摸着,想要彻底安稳下来,还要一段时间,毕竟这台州是我与刘将军亲自率领水师的将士拿下来的地方,自然要多关心一些,总的来说,对于台州,有些不一样吧。”玄世璟笑道。
“如今的熊津,当年不也是小璟拿下来的吗?怎地,看小璟对熊津那边可没像对待台州那边这般上心啊。”李承乾笑着打趣道。
“熊津不同啊,如今的胸径,也就是原本的高句丽,那是从前隋开始就是中原的心腹之患,在那片地方,埋了太多的中原的大好青年了,非我之功劳。”玄世璟说道:“但是台州不同啊,若非要说台州不同在何处,到还真是有一点。”
“哦?有什么不同?”李承乾好奇的问道。
玄世璟停下了脚步,看着李承乾说道:“因为水师的缘故,从台州带回来的,是真真切切的利益,台州有真金白金,而熊津呢?苦寒之地,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薛仁贵镇守在那里,朝廷不往熊津补贴钱粮已经是不错了,想要熊津反哺朝廷,猴年马月的事儿,因此,熊津与台州是不同的。”
因为台州有动人心的利益,所以盯着台州那边的人多,因为熊津那边没多大油水,所以将目光放在熊津的人少。
其实说来辽东与熊津还真不是什么苦寒之地,只是有些东西,玄世璟不想在百官面前点破而已,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到现在朝廷也不疑惑,辽东与熊津那边驻扎了将近六万大军,仅仅是军饷由朝廷拨调,其余的,都是那边的军队在自给自足。
这说明什么,薛仁贵在熊津带兵,是有办法满足军队需求的。
辽东的土地不比关中差,那可是鼎鼎大名的黑土地,养活区区六万大军,绰绰有余。
玄世璟与李承乾说这些,也不过是要将话题扯远了而已,现在他要查的这件事情,或许宫中有些风声,但是不能从玄世璟的口中说出去,在德义没有查出明确的结果来,玄世璟的嘴巴就要闭得紧紧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说到底,还是财帛动人心呐。”李承乾笑道,之后,李承乾凑到玄世璟身边,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小璟可知,最近宫中的气氛有些不寻常?”
玄世璟眉毛一挑,说道:“虽然这两天每天都到含元殿上早朝,但是毕竟我是外臣,宫中的事情并不了解,怎么,宫中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李承乾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最近天气太过闷热,本宫一直在宫里,心情有些压抑了吧。”
玄世璟皱了皱眉头,随后笑道:“总是压抑着也不是回事儿,得了空多出宫走走散散心也挺好的。”
李承乾点了点头,之后又与玄世璟聊了两句,然后两人便在宫中分道扬镳,李承乾回了自己的寝宫,而玄世璟则是绕回了宫中,去找了德义。
但是在他心中,方才李承乾的表现有点儿可疑,方才明摆着是想从他这里探听点儿什么消息,只是被自己悄无声息的挡了回去。
李承乾是东宫太子,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即便德义隐藏的再好,也瞒不过太子,而且李二陛下的这件事情,李承乾更是知根知底,在李二陛下卧床养病期间,可是李承乾代替李二陛下在含元殿坐朝理政的。
如此的话,那李承乾方才在自己面前试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玄世璟现在有些弄不明白李承乾了。
难不成这件事情与李承乾有关系?
玄世璟的心中出现了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