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气候更适合种植农作物,依靠于前隋开凿的运河,大唐如今已经实现了南粮北运,而玄世璟现在,就要去开发那些未曾被人注意到的宝地,第一个目标,就放在了琉球。
前隋的时候军队曾经到过琉球,灭了琉球国,这说明琉球岛上是有人的,一度还出现了国家,但是现在却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中原大乱十几年,都盯着关中内,琉球那种偏院的未开化之地,谁会着眼去看呢。
与玄世璟和刘仁愿交谈之后,陈政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如今的朝廷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自己是没有跟上朝廷的变化吧,人老了,脑子也不灵活了,行动步伐也跟不上了,回家颐养天年,也挺好的。
现在的朝堂,已经是像刘仁愿和玄世璟这样有为的年轻人的天下了。
最终,玄世璟和刘仁愿还是送走了陈政,陈政离开泉州水师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凄凉,这位老将,在泉州水师燃烧了自己作为将军的最后一丝精力,无论如何,陈政是值得敬佩的,虽然方法不对,但是在任期间,一直与海寇做着斗争,他的心里是有泉州的百姓的,否则也不会让水师轮班上船到海面上去巡逻,在有限的条件内尽可能的保护泉州百姓。
只是努力有了,效果差了些而已。
严格说起来,也不能都怪陈政,毕竟谁能想到一州刺史,私养海寇祸害自己治地的百姓呢?
而且冯智均在泉州,也不是一个人,半个月前冯家有人过来要为冯智均求情来开,想来冯家在这当中也是有份儿的,或者知道,或者不知道,反正能够确定的是,冯智均上位之后,冯家也是站在冯智均背后的。
新到任泉州坐上泉州水师都督位子的人是从卑沙城那边调派过来的,以前是在刘仁轨手下,现在泉州水师都督的位子空了出来,便从辽东水师那边抽调人手了,几年前打仗,辽东水师出力不少,不少人立了功也只是得了勋和奖赏,官位大多都没动,一时之间除却辽东水师内部的补缺之外,也没有这么多位子给他们。
现在泉州需要人手了,于是朝廷就按照当初的资历,从中挑选出能够胜任泉州水师都督的人选,派遣到了泉州。
前往琉球的事情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玄世璟等人在泉州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泉州经历过这么一场“劫难”之后,三年五载的时间,是不会再出问题了,以后泉州如何,还是要看治理泉州的官员如何带头了。
玄世璟和刘仁愿住到了船上,虽然有刘仁愿的副将在操持着船上的一切事务,可是刘仁愿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着,心里能安定一些,于是玄世璟也就跟着上了船。
玄家的商船早就在当地找了工匠都修补好了,上次与海寇的战斗之中,也只是损伤了船上一小部分的东西罢了,离着出海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整个港口的水师将士之间都弥漫着一股严肃的气氛,而这严肃的气氛之中,却也还是带了几分期待,毕竟是要去开辟一个他们未曾去过的地方。
至于玄家的护卫,则是在商船上兢兢业业的收拾,一遍遍的检查物资,为出海做好万全的准备,只有准备的充足了,在海面上遇到什么乱子的时候才不会太过慌张。
船上的护卫也减少了几人,那几人因为半个月前在海上与海寇战斗受了重伤,半个月是养不好的,玄世璟也就没让他们上船,把他们留在了泉州,以养伤为重,伤没养好强行上船岂不是找死?谁知道在海上会遇到什么情况?
从地图上来看,泉州离着琉球岛不算太远,可是玄世璟惜命啊,不但惜自己的命,也珍惜水师将士的性命,资料的丢失导致前往琉球成了开辟航线,玄世璟能不谨慎吗?他如今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呢。
他不想步了自己父亲的后尘
“玄公,船上都已经准备就绪了,明日上午就能出发前往琉球岛。”刘仁愿说道。
玄世璟与刘仁愿站在扬州水师战船的甲板上,身子倚靠在女墙上,看着落日的余晖洒在海面上,随着波涛起伏不定,心中也是百味陈杂。
“那些老人家都安排好了?”玄世璟问道。
“嗯,跟随行的大夫住在一块儿,万一这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也有个照应。”刘仁愿说道:“现在我倒是能理解你当初不想让他们上船的心情了。”
“你不是也说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嘛。”玄世璟笑了笑:“前面的道路都是未知的,带上这些人对咱们来说,就是更多一份平安的希望,也算是一份心里的寄托吧。”
刘仁愿闻言,笑了笑:“玄公毕竟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了,为何今日看起来”
“人啊,越活胆子越小,这是真的。”玄世璟咂了咂嘴说道:“往常年纪还小的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事儿都干硬着脑袋往前闯,往上撞,一副誓把南墙撞到的劲头,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看的多了,心里衡量的东西也多了,心里装的东西也多了,牵绊也多了,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有了真正的家,高堂也逐渐的老去,这些都是装在心里的,所以自己的命大多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所以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怕。”
刘仁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慨道:“玄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