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是对的,我们这一辈人啊,终究是老了。”高士廉笑了笑说道:“早就说过,这朝堂,未来是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
到了傍晚,玄世回了自己府上,晋阳留在了长安,住在了皇宫之中,李二陛下那般模样,她即便是回了庄子上,心思也都在皇宫之中,倒不如住在那里,亲眼看着,待在李二陛下身旁,至少心思能沉稳下来,不至于慌乱。
“常乐。”玄世往书房走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公爷,何事?”常乐问道。
“交给你一任务,明天去长安城,见孙思邈道长,请他来庄子上小住一段时日,就说,我有事与他商量。”玄世说道。
“是。”常乐应声道。
玄世要找孙思邈商量的,还是让孙思邈长久留在庄子上的事儿,另外就是与孙思邈探讨一番李二陛下的病情了,太子坐朝监国已有数日,如今朝中不少官员的心都浮躁了起来,毕竟现在太子还只是太子,他们心里也很惦记李二陛下的身体,至少是好是坏,他们都想知道个消息。
但是东上阁李二陛下的寝宫,将李二陛下的身体状况瞒的死死的,长孙皇后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往外传,否则严惩不贷。
无论是传出去还是不传出去,时间长了,朝中的官员总会多想一些,所以才会造成人心不安。
朝堂上的浮躁,也是压在繁忙的政事之下,虽说监国的是太子,但是李承乾的岁数也不小了,从李二陛下登基之后他就是太子,就跟在李二陛下身边儿学着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帝王,即便现在坐在太极殿中,处理起政事,也是游刃有余。
李承乾坐朝监国,李泰也一改懒散的习惯,每天早上穿好朝服,进宫上朝,李恪从城外的玄甲军军营之中回到了长安城,与李泰一样,天天上朝。
两位备受李二陛下器重的王爷在陛下不在的时候上朝辅佐太子,也有坐镇朝堂的意思,无论如何,即便是李二陛下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群臣眼前,都不能乱。
大乱子倒是出不了,就是有些人喜欢瞎打听宫里的事儿,喜欢闲着没事儿搅浑水。
到了次日下午的时候,常乐驾着马车回到了庄子上的玄家大宅,跟着常乐回来的就只有孙思邈,晋阳还要在宫中住上几日,或许她要亲眼看到李二陛下的身体情况好转,才能放心下来吧。
往常李二陛下这病也不是没犯过,但是哪一次都没有像这次一样,来的这么凶猛,让李二陛下直接好几天都不能露面。
孙思邈到来,玄世得到消息后连忙出门迎接。
说来孙思邈与玄世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但是玄世还是没办法把这么个药王当成自家大爷(大伯)看待啊。
“孙道长,好久不见。”玄世拱手行礼道。
“玄公客气了。”孙思邈笑着回应。
“孙道长既然来了,今晚便在府上住下吧,正好,母亲也经常念叨您,您与母亲,也许久未曾见过面了。”玄世说道。
孙思邈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玄世的提议,他也知道,玄世专程派人去长安将自己接到庄子上,肯定是有事要找自己。
晚饭前,玄世的母亲一直与孙思邈在前厅之中聊天叙旧,晚上吃完饭,玄世这才和孙思邈一同到了书房。
书房之中,两人在书案前对坐,府上的丫鬟将茶水端到门口,站在门口的常乐结果茶水,进了书房,将茶水放在了书案上,这才起身离开,之后便一直守在书房外面。
玄世和孙思邈要谈论的,可是当今天子的身体状况。
“玄公有话不妨直说。”两人落座之后,孙思邈对着玄世说道。
“现在陛下的身体如何?”玄世问道:“陛下的病是老毛病了,现在兕子在宫中陪着,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翻看府上的医术,想要找个法子”
说着,玄世摇了摇头。
“有些棘手。”
孙思邈闻言,也是叹息一声:“贫道说实话,陛下的病,只能养,治不了,贫道离开皇宫之前也知道了,晋阳公主要在宫中伴驾,以进孝道,未曾想玄公在府上,也关心着陛下的病情。”
“我与兕子不同,毕竟我只是个驸马,别说整日留宿宫中了,进宫太勤快,都会遭人病垢,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后辈,想要尽一份力。”玄世说道。
“贫道也说过,陛下的病,只能靠调理靠养,不宜太过操劳,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也就罢了,但是毕竟陛下是大唐天子,国事繁忙,何来不操劳之说?”孙思邈说道:“所以,无论是贫道为陛下诊治,还是宫中的御医为陛下诊治,结果都是一样的。”
“平日里,不能用药吗?”玄世问道。
关于李二陛下的药,这才是玄世所关注的,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将给李二陛下治病的药,交给李淳风,让李淳风送给李二陛下,效果可能就大不一样了。
目的是一样的,只是程序复杂了一些,至于李二陛下怎么想,无所谓了。
“可以,这些就看陛下自己的意思了。”孙思邈说道:“不过,即便是药,效果也是微乎其微,贫道在宫中为陛下诊治,针灸过后,还放了血。”
都已经要用放血这种办法来压制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