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她出生的那一天,红色的光芒占满了她母亲产帐对面的天地,那是她父兄在一场战役中取得胜利的证据。而她就在那个充满喜庆的世界降生。但那个刺耳的占卜却说她与父兄不和,是双面之人!
“我们只有一次”巴伦靠近她咬紧牙关!
“天神保佑,我向他乞求这个孩子,而现在,他满足了我的心愿。”和她之前想的不一样,即使是在他的眼神高压之下,她也没有半点退缩的回望回去!只不过,此时汹涌如潮水的泪水不可抑制的到来!
巴伦冲着她一瞬间就已经哭红的眼睛冷笑,“如果你想借用这个孩子,达到委曲求全救他们的目的,我劝你,趁早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你的把戏也就能够骗骗父汗,因为失去了大兄长,所以他很期待这个孩子!但是对我没有一点用处!”
“这些眼泪确实是为他们所流,但却是最后一次!”她撒谎道,“接下来,我只会为这个孩子到来而欣喜,那才是必然的。”如果真有那个孩子就好了!她也没能想到她会配合的这么好!其实她只是不想离开巴伦!
巴伦讨厌她闪着泪光,却硬要安排一切的样子,这一切不再与她相关,他的目光充满利剑一样的吞噬抹杀力量,“你父兄带着人,烧毁了我父汗这么多年来积累的所有,”巴伦说这些话时因为气愤,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用手拄住桌案才能站得稳身子。宽大的袍服之上,因为跟苍鹰争斗的血迹斑斑,点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鸷非常,“他们不仅抢夺了我们的地盘,还将所有属于我们的东西都一律放火,烧的干干净净,看来,这恨并非一时头脑发热,而是长久时间来积蓄下来的仇恨,也许从你降生开始,他就有了这样的打算,我听父汗说,有秘密消息传过来,他们也在赶往西突厥,想要来见大汉,说是要将那块已经上被烧成焦土的沙地,当成是送给大汗的见面礼。之前,我一直嘲笑你的父兄,虽然也算得上勇敢是真,但是在为人处事上懦弱无谋,注定一生都成就不了大事,现在看来,可真的是小瞧了他们,他们隐藏了这么多年的锋芒,就是等待今时今日痛痛快快的跟我们来个了断!”他将身体倾向了巴伦王妃,让眸中的寒意如刀般的,寸寸,割过她的柔嫩脸颊,留下永不消弥的伤口,“他们猜不到的,我很喜欢见他们这么直白的向我表达憎恨,而且,那颗要见他们的心,甚至比他们还要急切。他们早就派人在我们身边,买走一切消息,想来,已经花了大量的银子!又要收买他们认为值得的重臣,也会花大量的银子,如今囊中空虚的他们,到底要来这种富饶之地献什么丑呢!”
现在的巴伦,是真的气恼了。他一直玩世不恭,但是今夜却像是突然长大。不对,不是长大,好像一夕之间就已经变得沧桑。不再是从前那个毛躁的小子。而更大的转变就是他在恨她,从前,只是简单的厌烦她一个人,讨厌她站在他和那个女子之间,看不得眼色,也不懂得躲开,挡住了他们相爱的视线,而现在他恨她,恨她的所有,她的身份,她的父兄,她的名姓。恨她说的怀了他的骨肉,恨她吃过的每一粒米,每一滴水,每一块羊肉。他们中间的隔阂从前的,隔着陌生男女的无情无义,变成了隔着国仇家恨不共戴天。这世上,再不会有比这个更糟糕的缘分。但是没有办法,她今后长长的一生。会变幻莫测,迷茫无助的一生都要指望他,她必须为她自己争取,“我的父亲,真的动手了吗?难道这里面没有一丝误会,也许消息是假的!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一切都是误会,她全身心的祈祷着这件事情。可心里明明比巴伦还不相信这一切会是误会。
巴伦听到她的提问,像是疯了那样的发笑,整个大帐都因为他的笑声,摇来震去,偏偏他还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巴伦王妃已经觉得头疼,他的笑声就像是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进她的脑袋里,她抱住了头,哀求他,“殿下,不要,不要再笑了!求求你稍安勿躁,总有一些人喜欢搬弄是非,他们会把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无序!真正的事实也许再简单不过!但是需要一点时间。”
她只求了这么一句,巴伦的笑声果然就这么停了下来,“你父兄将我父汗所有的女人集中在一起,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涂抹好牛油,然后让他们念着我父汗的名字活活被烧死,已经是无比真心的在诅咒我的父汗!那些人那些游民,不计其数的游民,全都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对了,是你的父亲故意让他们看的,而且要让他们把那种惨景好好的描述给我的父汗!如果一两个人在说,这里面还有可能是谣言的可能,但是现在不会了!你父汗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一切都能够被清楚的描述!他就像是全然忘了她的宝贝女儿还在我手里!虽然相对于那些父汗的女人,和那些宝贵的家当来说,我们只拥有你一个,数量少了一些,但是也可以作为一种报复!”巴伦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手指如同铁钳般,探进她的血肉之中,“虽然你不足以抵偿这一切,但是会聊胜于无!你的父亲真是为你的人生开了一个好头!就算是你,真的怀有了我的骨血,他也总会有降生的一天。在那天之后,你要还给我的东西太多了!不过,现在我还可以问问你被抛弃的感觉怎么样?你父兄简直就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