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喜深知,温柔早不是法宝,杀人饮血才是。
“皇后现在看上河西土地。我猜的没错的话,那里也是殿下梦寐以求的所在。”河西虽算不上丰饶之地,但是那里却有九皇子,唯一的娘系亲人。当年九皇子的母亲被皇后所害。担了不洁的罪名被赐死。那些河西的故族们,也通通因此受到了牵连。被皇后以皇上的名义该打的打,该罚的罚。一并削弱殆尽。就连河西最大的族群,也被皇后娘娘在最致命的地方划上了一刀。躺在那边,算不上富饶的土地之上,奄奄一息。就算是心里有天大的恨,也翻不起天大的浪来,那是皇后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而她也达到了。此后的十几年,那些恨在心上,却要笑在面上的人,老实了许多,成了无用的羔羊,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心中的恨念已经全部消亡。九皇子等待着那个机会,就是回到河西,然后重新唤起这些贵族对于皇后的恨意。此时,她冷眼打量着。听到自己,手指不住的敲打着图上河西位置的九皇子在一瞬之间,掩饰不住的心思复杂。能够完全肯定,这个诱饵的味道,从来就没有消散过。无论是历了风还是历了雨,它都一样在九皇子心目中高大而鲜美。
他抬眼带足疑问!
“不要着急,总有一日我会向皇后求情,让她,争取我们前往那里!”她善解人意的释他疑问!
他如梦初醒一般的摇头,“不要以为皇后同意了,让我进入西支营,也会同样答应接下来我们看似随心所欲的要求。关于河西,她没有一时一刻,放松警惕过。我的皇子妃,现在比起要给我这么大的礼物,我更喜欢的是能帮助我一步一步踏实在土地上的人。”
“那么我的夫君,我也要告诉你。”这一句之后,是漫长的寂静。因为四目相对时,万千的情愫,飞涌碰撞。她的声音,轻的如同一段丝绸绕过人肩头,又直直的滑进人心里面去,“不管过程会如何的,兜兜转转。我会拿到殿下想要的结果。也会帮你摒除你并不需要的东西。这一切,都与之前不同了,既不需要殿下的同意,也不需要殿下的否认。那就只是我要做的事。也许在过程之中,不可避免的会伤害几个人。可是谁知道呢!现在看作是眼前花的人也许正是人间妖孽。”她的意有所指,他听得很明白。素喜对于天心的痛恨,简直是天生的根深蒂固,而走到这一步的时候,面子都已经撕破。露出来的,都是狼狈不堪的剑锋所指。
如她所料的,到了此时,九皇子终于撑不住,脸上的平和淡然,疾声厉色起来,“你要是敢动天心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既然说了这么久才真正的,撩拨起他的情绪,素喜也如他所愿的作出被惊吓的样子,“殿下该当懂得如何韬光养晦的。对于儿女情长的欢喜厌恶,又怎么可以拿到家国大事上来,倒不是天心妹妹有什么不好,而是不适合。她的无所畏惧,她的胆大包天,都更适合做今上的妃子,而不是皇子妃。”此时她的神情说不上是甜美,更说不上是狰狞,反而是介于两者之间,不偏于任何一者的中庸。仿佛只是在几句话的起承转合之间将自己的极度完美的转折成了贴心而宽大的劝导。
九皇子微微阖了阖眼,“知道我是怎么样,从泥泞之中一路趟过来,走到这干爽的地面上来的吗?就是即使要让别人受伤,也从不用亲自挥出自己手中的宝剑。即使是按照经验来看,这样的例子,我也经历过一两次了,一开始志得意满的人,其实没有几个笑到最后。”
“殿下忘记了吗?威胁是要手中握着锋利的宝剑,而手指,已经紧紧的掐住蛇的七寸的时候才能说的。只要九皇子,还身在这军营之中,一天就相当于把柄,是紧紧握在我手中的。”素喜谁说的目光如同天上星辰!
“也就是说,同样的把柄,我也应该过一个。”九皇子周身的寒气磅礴散溢!
素喜的笑,像是盛开在极寒之地的花,诡异而恢宏,“殿下,怎么可以如此轻信于过往的那些幸运!而且也总要想想,苍天保佑这件幸事哦,不是精准保你所期待的,而是保苍天想保的!只可惜,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对老天爷指手画脚的!”
九皇子原本低沉的如同墨色的脸,忽然,又一分一分都变得平淡,他发现自己的冲动太过草率,现在,并不是口舌取胜的良时,“时间不早了。即使满营都是亲信,我的皇子妃也不该逗留太长时间!”
坐在他对面的素喜,配合的点了一下头。“殿下不提醒的话,我倒忘了。如果我是以皇子妃身份来的话,恐怕站在这军营之中,一步都不合适。但是,下面这个答案殿下听了,可否还觉得满意。皇后知道,皇上最近好像格外重视西支营,所以,特命我以后宫行走的身份,前来监军。正像殿下所想的那样,此例从古而今,都没有出现过。不过,此时情况,又与从前那些时候万分不同,这营中,所有官兵皆是我父王亲信,我的夫君亦在营中。是以,前人皆会顾虑的那些男女大防,便皆不是问题。”
“皇后娘娘总喜欢这么独特的另辟蹊径。”九皇子的声音之中,若是含及十分厌恶,也还贴切一些,可是此时那声音之中,分明像是夹带着十分的喜悦。
素喜我也是一直提醒着自己要尖锐,像一只中被充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