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遣队在淮河北岸对小鬼子发起冲锋,在坦克的协同下追缴残敌,小鬼子向西逃窜!”杜鹃手持电文念道。
杨关听得双眉上扬,抬手挥刀向西,盯着她说道:“传令坦克向西追击五里地,清剿残敌,侦查西线的日军动向。”
“电告先遣队打扫战场,侦查南岸山峦中小鬼子,引领炮阵地火力覆盖。”
杜鹃一脸喜色,连连点头,随即幽怨地盯着他说道:“你真不打算撤退?万一小鬼子的回援部队包围过来该怎么办?”
“我们的退路在什么位置?”杨关佯怒,严肃的盯着她反问,见她语塞说道:“我们处在平原地带,此时撤离后果难料!”
说完后转身环视战场,见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人人兴高采烈,他轻声问道:“五十一军还没有动静吗?”
杜鹃一脸漠然,担忧地盯着他背影,内心酸楚,打了大胜仗他都高兴不起来,一心惦记战局,他心神中的压力该有多么沉重?
连日来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这样下去怎么行?
战斗打了几个小时,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他还惦记他们干什么?
十八号见二人的心气不高,对杜鹃挥手示意,指点电台,随即转身看着教官说道:“零号,那边的情况我们暂时不清楚。”
杨关侧头瞥了他一眼,微微一叹,蹙眉紧锁,呢喃分析:“距离我们太远,在没有哨探的情况下无法得知真相,那边的小鬼子不可能没有动静。”
十八号见杜鹃叹息一声转身发报,他看着教官压抑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该死的,特么的一心致先遣队于死地,抗战又岂能儿戏?
教官说得没有错,该死的那边没有动静,此时撤退唯有死路一条。
追击的日军大约八个旅团,在炮阵地被毁的情况下一定会回援,回转身来对付先遣队?
若是展开反击战,这一仗还有得打,否则将是先遣队的决死之战。
临淮关周围的小鬼子看似被消灭殆尽,这种表面现象并不保险,小鬼子渡口处一定驻扎着不少兵力。
沿路向东,淮河沿岸皆有小鬼子把守,而最前端的山峦之中还有几个旅团的兵力。
向西是蚌埠方向,沿路的小鬼子更多,这是一条死路,难道这六百人没有出路?
教官一心抗战,不计个人荣辱,若是与官僚一样早就遁出小鬼子的包围圈。
哎,面对绝境,教官的压力一定很大,先遣队还能杀出去吗?
他瞅着崇敬的背影,内心一片迷茫,不经意间开口说道:“零号,不如我们向嘉琳方向撤退,再转入炉桥地区……”
杨关霍然转身凝视他,见他忧虑于面,双目没有怯意没有发作,反问道:“先遣队一旦迂回转移,你认为小鬼子会怎么做?”
十八号惊瞪双目凝视教官,思路混乱,抓着脑壳摇晃,无奈地说道:“零号,我猜不透小鬼子的动机,但小鬼子一定会追击我们?”
“你还知道小鬼子会追击?”杨关恨铁不成钢,转身以旋轮刀指点南方说道:“在那一带打得很艰辛,源于小鬼子占据着铁路运输线。”
“我们迂回过去看似是一条生路,实则是钻入小鬼子的口袋之中,小鬼子一旦发下狠心,铁路支援,临淮关与蚌埠方向的日军杀一个回马枪,你认为我们还有活路吗?”
十八号听得一头冷汗,内心惶恐,夺取炮阵地纯属是钻空子,这种机会以后不可能再发生,侥幸的一战。
也许是鬼子师团长的心太大,筹谋全局,结果被先遣队杀了一个回马枪,这种机会不可复制。
小鬼子急于求成,倘若小鬼子围而不攻,这六百人绝无幸免之理。
原本小鬼子有胜算,却撞在教官的平射炮口上,导致冲锋阵型混乱而一败涂地。
先遣队屠杀小鬼子不计其数,已成为小鬼子的天敌,迂回撤离唯死而已。
思及此处他惊出一身冷汗,羞愧地看着教官,张嘴无言。
杜鹃霍然站起身,面色微喜,手持电文念道:“坦克追击小鬼子发觉已展开反击,日军正在有计划的撤离,疑似回援临淮关。”
“!”杨关回身盯着她,急切的问道:“大约在什么位置,有没有发现小鬼子迂回包抄蚌埠方向的?”
“依据电文显示,距离比较远,他们正在追缴小鬼子,仅听见方向传来激烈的炮火声息,以及低空之中的烟尘。”
“嗯,他们没有观察镜,侦查力度不够,传令他们分出一辆坦克迎上去,携带电台随时汇报敌情。”
“好,对了,淮河北岸的先遣队已经清理了战场,正在与南岸的小鬼子对战,初步估计有两个旅团的小鬼子占据山峦之中反击。”
“小鬼子还是不死心,传令他们给出精准的坐标,我们的重炮不能歇息,告诉他们抓住战机杀过河。”
“报告!”旗语兵立正敬礼,一脸焦虑的说道:“蚌埠方向的观察哨传信,远方烟尘四起,铁路正南疑似有小鬼子活动的迹象。”
杨关点了点头,严肃盯着他说道:“传令观察哨严密戒备,一定要侦查清楚,绝对不能让小鬼子的炮火砸到我们的头上。”
旗语兵甩了一个军礼,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