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让进来叫坐,“好着就好,姐还说要去省城看看,我看要不就算了,等爸回来叫姐过去看也是一样的。”林家成病了,林玉珑给英子说了,这不是恰好又赶上下雨了吗?英子说等天晴了再来,结果不是又去了省城嘛。后来也来,林雨桐说不在县城,英子就说那算了,干脆就不看去了。事实上也确实没啥可揪心的。没感情,这事勉强不来。如今林玉玲说了,那林雨桐自然是要替亲姐姐说句话的。等人回来在去瞧瞧就行了。
林玉玲就点头,“别跟着跑了,去了也是折腾。大哥请了人照看,不用操心。”
这话题就这么岔过去了,林雨桐就说那框里的红薯:“这么沉的东西你咋带来的?”
两筐子红薯呢,七八十斤是有的。
“下了车自己挑来的。”林玉玲不跟以前一样了,如今成了地道的农家媳妇。最初嫁过去下地的时候还哭呢,觉得下地把她的鞋给弄脏了。这几年下来,孩子都添了两个了,也没那些穷讲究了。
她家的日子过的不错。老公公有退休工资,她家的大伯子小姑子的都是在外面有稳定工作的。差不多是年年补贴。家里过日子的钱压根就轮不到他们两口子出,反倒是地里的收入全都是两口子收着。
当然了,邓春花就那么在炕上躺着呢。家里又没个女人拆洗。这些活肯定都得林玉玲隔三差五的过去帮着拾掇。可能多多少少的,还得贴补点钱进去。
知道这次的事情,她爸能舒舒服服的到省城,是自己帮忙了。她这是心里过意不去,过来走动走动。
人情辛苦弄来了,不管稀罕不稀罕,都得表现的稀罕,“清宁跟她爸去京城了,说好的一星期,如今都半月了也不见回来。她最爱吃这个,看见了可该高兴了。以前都是姐跟二哥在果园的地垄上套种,今年还没见送来,也不知道种了没。你送来了刚好,这东西放好了,能吃到明年开春。”
家里是修了一个地窖的。
人家稀罕,这辛苦就算没白费,“自家种的,今年远着水渠的几分地一点水都浇上,旱地里的红薯,味道好,又甜又粉。”
进来梳洗了,在沙发上坐了,林玉玲才说:“我这是心里有事,也不知道该跟谁商量。来跟二姐说一声,您给听听”
“啥事?”林雨桐真不知道。
拿了香蕉剥了递过去,“你慢慢说,别着急。”
“爸在省城,爹娘都叫大哥顺便给接走了。”林玉玲说的是大房的瞎子爹和娘,“不跟大哥住,在省城给另外买了房子。老两口自己住呢。”
这也好,不跟儿媳妇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就没那么多矛盾。
林玉玲就说,“娘这一走吧,我就少了个主心骨,啥事都每个人商量。”
按说该跟林玉康那边亲近的,可这林玉康的媳妇,林雨桐也知道,这女人精明的很。啥事都嘻嘻哈哈的,平时有娘在,还能压的住。娘要不在,这媳妇可不好相与。听英子说了一嘴,说是大房的玉叶去找她哭了,说是二嫂子嫌弃她老回娘家。
这些家务事,断不清。
但这二嫂子的为人,林玉玲只怕也是不好上门跟人家贴的那么紧的。
这些林雨桐心里都有数,就点点头,表示理解。
林玉玲垂下眼睑,“主要还是玉奇的婚事。”
“我听玉龙说了一嘴。”林雨桐不会在这事上发表什么意见,对方要说,她却不能说不听。
“以前说了不少,他死活就是不愿意。”林玉玲愁的什么似的,提起来声音都大了,这个姐姐她当的也不容易,“现在人家给说亲了,又说了两个。一个呢,是结过婚,没孩子呢,男人死了。按说这条件不错,但就是一点,这姑娘长的不好,矮瘦还有点黑。却也能干利索的很。地里的活干的不比男人差。她家就是我家那边紧挨着的村子,两村的地都挨着呢,常见地里干活,我见过,为人说话都利索的很。”
听的出来,她对这个很满意。
林雨桐就跟着点头:“过日子嘛,一般人样就行。玉龙的腿不利索,找个能下地干活的,对将来有好处。不能总指着爸的退休金过日子。再说了,虽然离过婚,但是没孩子拖累。家里家外一把抓,是好事啊。家里如今除了玉龙,剩下的三个”一个瘫子,一个将来只能拄着拐在院子里勉强活动,还有一个瘸子。“这不找个利索点的人也不成。要不然,拖累的玉龙没法子,也把你坑的不轻。”
这话真是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了。
不是林玉玲自私,实在是娘家这个坑有点深。她也有公公婆婆要伺候,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你说这顾着娘家,到底是顾不过来的。自家公公婆婆这边还不一样,过日子总是偏着自家的,外面干公的儿女给的钱啥的,都攒着,家里的任何开销,都是老两口支付的,就这还总给他们两口子塞钱。你说这样的公公婆婆,伺候的敢不精心,能不精心吗?
有时候那真是顾不上娘家的。
找个能干的弟媳妇,就算是把她给解放出来了。
她是极喜欢这个姑娘的。
“还有一个,是姑姑给介绍的。”林玉玲有些不欢喜,“这姑娘家跟姑姑是一条巷子里的,才十九岁不到”
那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