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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已经有点花苞的样子了。葡萄也开始吐嫩芽了。院子里没有鸡鸣狗叫,但乡村从来不缺少鸡鸣狗叫声。     隔壁的大公鸡跳到两家的隔间墙上,来上一嗓子,小老太就起了。     水泥地面的院子好打扫,她能给托的干干净净的。等吃早饭的时候,她还催四爷:“看着把后面的水沟填平吧,等天热了,那味道不好还招惹蚊子。”     四爷没打算填平那水沟,一亩多的面积水始终不干枯,只能说明这一块地下水旺盛。     小老太说了,四爷就找了几个人,给工钱的,借了水泵把水抽到果园里,然后叫人把里面的淤泥全都翻出来,都堆到果园去,这泥肥的很。     结果淤泥一翻出来,好家伙,就有人抢了起来。     淤泥里一堆一堆的泥鳅翻出来打个挺又往泥里钻。还有黄鳝跟蛇似的,吓的一些过来捡的女人高声尖叫。     英子都心疼死了,按说这是自家的东西,如今全都哄抢了。     这事真不是不想声张就不会叫人知道的事。这条巷子住的,除了金家俩兄弟的房子盖的比较严实,其他的都是两间土坯的厦房,还都没有院墙。     臭水沟就在这条巷子,也就是这六家人的后面。没院墙,出了房门什么看不见?尤其是如今天暖和,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吃饭,这肯定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一看见这可不就来凑热闹了,再看见有好东西,跑回去抄家伙就来了。还打发家里人去亲戚朋友家报信。     丁爱民长的倒是体面,不过有点罗圈腿,说话嘴里带着巴子,脏话顺嘴就来,什么“他妈的我要是知道这臭水沟里有这玩意我早弄了。他娘的够吃半年的。”不是他妈的,就是他娘的,听的人特别不顺耳。     刘保是紧挨着桐桐家这边的邻居,有两子一女了,两个儿子大些,女儿小,也都四五岁了。他下了池子干的带劲,俩孩子在岸上兜着。     最里面住的是邱成两口子,邱成不常在家,在县城的供销社上班,这媳妇邋遢的很,却也能干,跟男人似的撸起裤腿就下去了。     丁爱民就说邱成的媳妇韩彩儿:“咋了?给你家邱成补一补还是咋了?别是不行吧?要人帮忙不?”     开起了荤笑话。     韩彩儿抓起脏泥就呼了过去,“滚一边去,什么玩意?”     李晓芳就站在岸上骂丁爱民:“骚情啥呢?能干不能干,不能干就给我滚上来!”     “有你他妈的啥事?”丁爱民回了一句,朝李晓芳瞪眼。     眼看要吵起来了,一直没言语的刘成就岔开话题,“小的就放了,养着明年还能吃……”     刘保接话:“那得看囤子和桐叫不叫咱们吃。”说着就笑。     刘成就说刘保不地道:“啥人吗?不叫吃就不给人家留种了……”     丁爱民又搭话说刘成:“那谁给你家留的种?”     这是玩笑话,却有点过分。刘成的年纪比金满城还大两岁,结婚也早一些。只是媳妇一直没怀孕。结果去年就抱养了一个闺女,比清平清宁大了几个月,叫刘燕儿。结果这孩子抱回来半年不到的时间,刘成的媳妇忍冬怀上了。如今都七个月了。     你说他说人家那话,什么你家的种是谁留下的?不是说人家戴绿帽子吗?     刘成把手里的泥鳅一扔,起来‘嗳’了一声,然后骂了一声:“放你娘的狗臭屁哩!”     三说两不说的就给打了起来。     刘保和刘成是堂兄弟,平时处的不一定好,但这到了关键的时候,肯定是一致对外的。两人摁住丁爱民狠狠的揍了一顿,那李晓芳也不是个善茬子,跳下去就跟刘家兄弟撕扯开了:“咋了!你们这是要欺负人还是咋了?没王法了!”     刘保的大儿子就嚷了一声:“你当你爸还是村长呢。”     李晓芳他爸李成金被推下去了,不是村长之后丁爱民都翻脸了,以前多捧着,现在就多踩着。一般人都不能理解李晓芳的眼力,不管是怎么瘸了也不该看上丁爱民这混蛋玩意吧。     正朝着呢?     结果刘保家的方向传来叫嚷声,原来是刘保的媳妇走的急了,一个没走稳,地不平,直接给摔了。     这下谁都不打了,出人命了。     七个月的孕妇啊,肚子朝下结结实实的给摔了。     韩彩儿就喊:“叫桐去看看,她家的孩子不就是她接生的?”     林雨桐当然跑出看了,习惯使然,人民关天啊。     结果那边那个疼的几乎要抽过去的忍冬一听叫兽医给她接生,立马不干了,“不……不用……”她拉着刘成,“叫吴和平……”     吴和平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如今在东街开了一间卫生所,是每个村都该配备的那种性质的诊所。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那里看。反正就是无所不包吧。     林雨桐这就不好上前了,病患不配合啊。     七个月的话,她更主张保胎,怎么着也得叫孩子在胎里再长上一个月,出来至少是健全的。如今生出来,林雨桐不敢保证一定长好了。因为这个时期农村的孕妇,很少能说清楚自己的准确受孕日子的。都是在估摸呢。有时候怀孕三四个月了,肚子显怀了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她能说清楚日子才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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