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所的西门城墙,仿佛都在剧烈的颤抖。大块的城墙夯土飞溅裂开,整个西面城墙上一片黄尘弥漫。
而城墙上,大批被震得耳朵、眼睛、鼻孔嘴巴一齐流血的清军,人人都感觉到自已似乎突然到了一个无声世界,眼前则被纷扬呛鼻的浓烟笼罩,只有脚下的城墙在剧烈地晃动,有三十多名站脚不稳的清军,惨叫着从城墙上掉了下来,随即摔成肉饼。
另有两枚震天雷,狠狠地砸了了城门吊桥,剧烈地爆炸中,厚实的吊桥立刻四分五裂,铁皮与木渣四处飞溅,四根有如臂粗的牵桥铁索,在巨大的的冲击力作用下,张牙舞爪地四下弹开,其中一根弹飞的铁索,狠狠地扫过城头一门小铜炮,将这门火炮,以及操作它的四名投降明军,一同惨叫着扫下城墙。
还有两枚震天雷,竟飞过城墙,以抛物线的轨迹砸入城中,一枚砸中民房,随即将整栋房屋以及周边几幢房子炸成废墟。而另一枚运气极好,竟落在那50名汉军骑兵的边缘,在他们还在惊愕这个火绳滋滋燃烧的硕大黑色圆球是何物时,这枚八十斤重的震天雷猛地爆炸,竟将这50名汉军骑兵,连人带马,一齐送上西天!
七窍流血,满面黄土与沙尘,两耳有如鼓风机一般嗡嗡鸣叫的谭泰,眼神中霎时满是恐惧。
这明军的震天雷,怎么如此厉害!
与以往那些明军只能一次炸伤四五个人的震天雷相比,现在明军所掷的震天雷,威力堪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难怪这股明军,敢于这般向我军猖狂进攻,原来是有这般厉害的震天雷之故,倒是自已大意轻敌,才让明军一击得手。
如果这股明军,一直这样轰击下去的话,自已的镇边城所,真的还能守住么?
谭泰心中,一股惧意油然而起。
“快开炮还击!”
在耳朵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微弱听觉后,谭泰向那些双股颤栗的操炮投降明军,大声吼道。
“禀主子,我镇边城所能打得最远的火炮,是六门佛朗机,准确射程要在八十步内,明军站位太远,我军恐难准确轰击。”
这名明军颤栗说完,听了汉人通事的翻译后,谭泰一巴掌扇了过来,打得他嘴巴鲜血直喷,噗地一声,吐出两颗牙齿。
“给我轰!不管打得到打不到,一直给我死命轰便是!”
谭泰脸色狰狞地向操炮的投降明军大声怒吼,表情十分疯狂。
那些操炮明军畏其威势,战战兢兢地开始填炮筒,装火药,塞炮弹。
“轰轰轰轰!。。。。。。”
又是40枚震天雷投扔过来,又有30多枚震天雷打中城墙。
震破耳膜的爆炸声中,整个西面城墙,竟有三处轰然垮塌,垮塌缺口处的大批清军和投降明军,有如散落的纸片一样,惨叫着掉了下来。
有五六门各类火炮,也从城墙下砸落,原本就制作粗劣的火炮,从这么高的位置砸下来,立刻在青石板地面上,砸成了一堆无用的废铁。
而此时的木制城门,竟被一枚震天雷炸得粉碎,露出一个一人多高的惊人大洞。残余的城门破片,则在烈火中熊熊燃烧。
还有数枚震天雷,越过城墙飞入城中,剧烈的爆炸声中,镇边城内,好几处燃起熊熊大火。
一些投降明军,见得明军的震天雷威力这般巨大,早已吓破了胆,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这些投降明军,纷纷掉头往城墙下跑去。
“不许跑,给老子守住!“
谭泰与喀喇木等满洲军兵,疯狂砍杀掉头逃跑的投降明军,好不容易,才止下投降明军的逃跑势头。
“快快开炮!“
一脸鲜血与尘土的谭泰,有如地狱中的魔鬼,冲着那边还在紧张调试的炮手们,声嘶力竭的大声命令。
“砰砰砰砰!。。。。。。“
城头还剩的三十四门火炮中,有二十三门打响,另外有五门没响,还有六门炸膛,剧烈的爆炸中,旁边的操炮投降明军,立刻被炸得四分五裂,一同上了西天。
而打出去的二十三枚大大小小的炮弹中,有十多枚炮弹,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只有五枚炮弹,在地上跳跃着闯入明军阵中,杀伤了七八名来不及躲避的明军盾兵或枪兵。
见到自家炮兵这聊胜于无的战果,谭泰目眦尽裂,几乎气炸。
只不过,在投降的明军们,好不容易打出这轮齐射后,李啸军投石机的下一轮攻击又开始了。
“轰轰轰轰!。。。。。。“
这番轰击后,整个西门城墙上,垮塌的城墙,竟有八九处之多,还有几处垮塌处连成一片,缺口宽度至少有五六米。
大批清军与火炮,有如下饺子一样,从空中惨叫而落。
残破的西面城墙上,敌军数量,在这三轮轰击后,已损失了四分之一,剩余的投降明军,以及蒙古兵、汉军,纷纷哀嚎着向城下逃去。
连数百名正黄旗满洲军兵,也是人人脸上满是震恐之色,如果不是在慑于自家主将的威势,只怕他们也要跟随着逃下城去。
“主子,城墙守不住了,速速退入城中防守吧!“嘴中鲜血直流的喀喇木,附在谭泰耳边,大声喊叫道。
谭泰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