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人马,三方算计,谁也信不过谁,但谁也不想放过谁!
自打方行与吕逍遥的这个计划定下来的那一刻起,这事就显得非常不靠谱,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与蹊跷,但方行对这件事,却是十分的有信心,静静的盘坐到了月上三竿时,便身如清烟,悄无声息的向着西北方向而来,行不过百里,便见到了一株万仞巨木生如华盖,转过了大树,就看到前方四座大山,环绕了一座千里方圆的山谷,却是与吕逍遥提前约定之处了。
纵身掠上了其中一座山峰,抬眼看去,就看到山谷之中,一道怪岩之上,盘坐着一个黑袍大袖的男子,此人生得身材高大,气宇轩昂,便是盘坐于岩石之上,也显得比旁人要高大了几分,但偏偏整个人身材匀称,丝毫不显怪异,加上容貌俊美美,真真有种真仙风彩。
此人方行却是识得,赫然就是吕奉先,只是一直喜欢身穿白色大袍的他此时却换了一身黑袍,整个人气质也已大变,以前的吕奉先是静时温文尔雅,怒时凶气滔天,但现在的吕奉先,却是永远都带着一种子孤傲高绝的清冷之意,眼神淡漠无焦,似乎天地都不放在眼底。
就这么一眼看过去的感觉,方行便知道,这吕逍遥从里到外,都换了一个人了。
而在怪岩之下,十数男子直立,守御在旁,却是吕部的家奴等人,之前他们入了魔渊,一直未曾跟上吕逍遥,刚刚才被他唤来,师南沙也在其列,一个个警惕的望着四周。
方行见了一眼,便放下了心,躺在了草丛里,双臂垫枕,慢悠悠的等着。
又过了大约盏茶功夫。便忽听得云层里,传来了一声清啸,宛若剑意,直冲九霄。在这寂静的夜晚,更是显得清越悠长,而随着这道剑意,明月剑下,赫然有一个怀抱长剑的修身男子现身了身形来。脚下御风,缓缓自空中落了下来,口中长吟:“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终于来了!”
方行见到了这一幕,便翻身站了起来,眼睛发亮。
而那谷内,盘坐于怪岩之上的吕逍遥,也睁开了淡淡的眸子,向那白袍剑士看了过去。
“长生剑的道友,你们迟了一柱香的功夫!”
声音冷漠。吕逍遥张口便是斥责长生剑迟到。
而这一次来的长生剑,脾气却似是极好,闻言也只是微微一笑,便道:“一柱香前我已到了,只是未曾现身而已!太上道主,你已买下了那小魔头的长生符,咱们便两不相欠,只需静候佳音不可,现在却又忽然找到我们,说有要事相商。不知道这件要事是什么呢?”
吕逍遥淡淡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信不过你们长生剑了!”
他目光淡淡的落在了那现身的长生剑身上,声音略带讽刺:“你们本来对我保证说,拿下那小魔头的首级易如反掌。我才将自己珍若性命的逍遥经传给了你们,但最近我却又听闻说,你们长生剑做事很是不地道啊,竟然又私底下跑去与那小魔头做生意,想用我的长生符,换那小魔头的一道法门。如此做法,难道就是你们长生剑一直以来做生意的原则不成?”
“这……此事是个误会……”
那现身的长生剑苦笑了一声:“是我一位同门私自行事,却与长生剑没有半分瓜葛,而且那人也已自食恶果,被那小魔头斩杀了,太上道主更是可以放心,无论是生意还是私仇,我们长生剑都不会放过那魔头,只管请你静心宽坐,静等我长生剑佳音便是了……”
“是么?”
吕逍遥步步紧逼,声音里已经带了丝丝怒意,犹若雷鸣一般,在虚空之中震荡不已,气势上犹若真仙雷霆:“若只是你那位同门私自行事,那想必与你没有瓜葛了?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与了你的太上逍遥经,却出现在了你那同门的身上,最后又落到了那小魔头的手里?”
说到了最后时,吕逍遥的声音里赫然已经怒意滔天,似乎隐藏了杀机。
“这……”
这名长生剑果然被问住,一时语塞,不过他反应亦十分之快,目光闪烁了几分,却也带了几分杀意,淡声道:“太上道主,你又是如何知道那太上逍遥经落进了那小魔头手里的?莫非是在你邀我来此地会面之前,便已经与那小魔头见过了一面,商量好了什么事情?”
“是……又如何呢?”
吕逍遥轻声回答,身上无形煞气愈来愈浓了。
而随着他这一声回答,下方的师南沙及吕氏家奴,也同时警惕起来,法力潜运。
场间气氛,一时显得微妙了起来,似乎大战一触即发。
不过,双方显然都还有些克制,虽然怒意到了,但都没有真个出手的意思。
但是方行有!
他此前已经与吕逍遥商量好了,吕逍遥只负责将人引出来,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他,当然了,吕逍遥若是愿意,也会出手,只是出手之后的恶名乃至责任,全都是方行背负的,换句话来说,吕逍遥只管杀人,但得罪长生剑的事情,却由方行来,而这些商量好了的东西,虽然当时说的轻松,双方也签了契约,除了双方真正的合作一次,对付长生剑外,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方行需要主动抗起所有的恶果,万不可在事后翻脸不认,将责任推卸到